第二百二十七章 抚恤之事(六)-《凉州辞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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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士卒们依言而行,将跪在地上颤抖不已的文吏整个拽起来,而后两个人便架着他拖到几案之前。士卒们用力一松手,那文吏便有如一只破麻袋一般委顿在地。李延炤又拿起账册,摔到那文吏跟前,冷冷道:“说,你这么贪墨,已经多久了?营中还有谁是你的同谋?”

    文吏半晌没有说话,只是呆呆地望着那本被摔在地上的账册。李延炤等得有些不耐烦,便从一旁抄过一块镇纸,而后跃过几案,两步便行至那文吏身前,镇纸已是毫不留情地落了下去。

    镇纸第一下便直击到文吏的脸颊。文吏惨呼一声,忙不迭地举手捂住脸,第二下又正中他的手背,他还未及呼痛,第三下便已重重击打在他的脑门上。镇纸啪地一声,便在李延炤手中断成两节。

    “我生平之中,最恨贪墨之人!将士们在前方誓死奋战,你们这些蛀虫,便在后面大发其财!我真想将你们这些人的心肝挖出来,看看它是不是黑的!”

    李延炤三下过后,那文吏已是软软地倒在地上,人事不省。李延炤见状,唤过身旁士卒,令端盆水将他泼醒。一名士卒依言而去,从粮仓一角拿过一个水桶,便去粮仓外的水缸之中舀了小半桶水,而后行进粮仓,毫无怜悯地照着文吏兜头浇了下去。

    一桶水泼下,文吏也是悠悠醒转,他睁开眼,便看到李延炤正站在他的面前。他一个激灵,便随即翻身而起,跪在地上不断地叩头,边叩边道:“司马,莫打了,我说,我说,我全都说……”

    李延炤让陶恒去外间取过一本空白书册,而后端坐在几案之后,冷冷道:“最好不要有所隐瞒。否则,罪加一等!”

    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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